坦白讲如果不是在上海一家爆火的小龙虾馆,大家可能一辈子都会把这东西当成喂牛的草。
它就那样乱蓬蓬地堆在赤红的虾山上,焦黄干枯其貌不扬,用餐的客户满脸狐疑地戳了戳:“这玩意儿能吃?”
香茅草原本在广西、四川等地多作为香料配角,在东南亚地区也是咖喱的标配,但在上海却被大厨们创新运用,成为了“吃草新潮流”的主角。
上海不少大厨将香茅草改良自中式干煸技法,切段炸30秒后撒盐,使其变身天然薯片并搭配小龙虾,推出香茅草小龙虾这道新菜品深受年轻人喜爱,成为网红美食。
除了搭配小龙虾,香茅草还被用于干煸基围虾铺底增香、烤鸡翅捆扎入味、调制鸡尾酒等,用途十分广泛。
谁能想到呢,正是这把“野草,才是那晚所有鲜香与回味的秘密所在,它叫做香茅草,被称之为餐桌上的魔术师。
它从不靠长相吃饭,外皮粗糙坚韧质感堪比甘蔗渣,让人完全提不起食欲。
你甚至会觉得,厨房里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园艺垃圾,但真正的行家会对它毕恭毕敬。
它的精华藏在层层包裹的硬壳之下,剥开那些坚硬的老叶,露出内里白白嫩嫩的芯,一股霸道又清冽的香气瞬间炸开。
那不是柠檬的直白酸爽,而是一种更复杂、更悠长的芬芳,像是走在一片雨后的热带丛林,空气里混杂着柠檬、青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辛辣,清凉感直冲天灵盖。
这股不是柠檬,胜似柠檬的香气,就是它全部魔法的源泉。
直接生啃香茅草绝对是场灾难,粗糙的纤维会让你怀疑人生,驯服它或者说与它沟通,需要一点小小的仪式感。
这个仪式是释放其香气灵魂的关键。
拿到一根香茅草,先别急着下刀,用刀背像拍蒜一样把它整根拍得松散开裂,这个动作是为了打开它内部香气释放的阀门。
对于根部比较肥厚的部分,简单切片还不够,高手会用刀尖划上几道十字口,让香气在烹饪时能更彻底地渗透出来。
只有掌握了这种语言,你才算拿到了进入它魔法世界的门票。
一旦你掌握了唤醒它的法门,好戏才真正开始,香茅草的第一个绝活是在高温油锅里的华丽转身。
抓一把处理好的香茅草段扔进热油里,只需片刻它们就会被炸成金黄酥脆的小零食。
火候必须精准,时间稍长便会焦糊,炸好的香茅草口感竟胜似薯片,咔嚓作响满口生香,油腻感被一扫而空。
回到开头那盘小龙虾,厨师先将香茅草炸香捞出,再用底油爆炒小龙虾、姜蒜、辣椒和火锅底料,最后把炸好的香茅草像被子一样盖上去。
虾的鲜辣与草的清香,在热气中激烈碰撞又完美融合,烧烤时它又展现出另一种天赋。
把坚韧的茎秆削尖,就成了一根天然的烤串签子,用它串起鸡翅或大虾,炭火会把它的汁水和香气,一点点逼进肉的纹理深处。
那是一种从内到外的香气注入,是金属签子永远无法给予的灵魂体验。
慢炖的汤锅更需要它
如果说高温激发的是香茅草张扬外放的一面,那慢炖则展现了它温柔绵长的内心。
在泰国的冬阴功汤里,香茅草是雷打不动的灵魂三巨头之一,它与南姜、柠檬叶一起,构建了那碗汤酸辣鲜香的基底,缺了它味道就散了架。
家常炖汤它同样是把好手,几段拍松的香茅草配上几块鸡肉,再倒入一罐椰浆同煮。
没有复杂的调味,汤色呈现奶白色,清甜里透着一股南洋风情,鸡肉的荤腻被它的草本清香巧妙化解,喝起来暖身又醒神。
它的舞台甚至不止于厨房,炎炎夏日切几段香茅草,配两片陈皮加一小块冰糖,煮上一壶消暑茶饮,那滋味足以安抚所有燥热。
或者干脆直接用热水冲泡,让那股清香在杯中慢慢舒展,它甚至还能闯入吧台,成为一杯鸡尾酒里出其不意的点缀。
这位技艺高超的魔术师也有自己的脾气和准则,最重要的是懂得适可而止,它的香气极富侵略性,用量稍多那股清香就会变成恼人的草腥味,毁掉整道菜的平衡。
它是一位出色的配角,而不是事事争先的霸主!
它的技艺源于东南亚湿热的土地与奔放的饮食文化,而如今它跨越山海来到了上海这样的国际都市。
在这里富有创造力的厨师们用中式爆炒、干煸的技法,为它找到了全新的表达方式。
这不再仅仅是对一种食材的挖掘,而是一场跨越地域的味觉冒险和文化交融。
从一份街边的烤肉,一碗家里的鸡汤,到餐厅里惊艳四座的招牌菜,香茅草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,最朴素的出身,也能构建出最华丽的味觉殿堂。
结语
在上海的街头巷尾弥漫开来时,我们其实都在这场"吃草"的狂欢里寻找些什么?
当香茅草的味道盖过了写字楼的咖啡香,这些看似荒诞的瞬间,恰恰藏着当代人最真实的生存哲学。
在卷不动的日子里,连吃草都吃出了仪式感,这究竟是生活的妥协,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浪漫?
那么大家呢?会为了一把野菜早起赶去佘山,还是愿意为一串香茅草烤翅排队两小时?
参考资料:
中国植物志《柠檬草》
参考资料:
中国植物志《柠檬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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